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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高墙外,一个因我的悲剧而催生出的新规则已经诞生。
这或许是我这十年刑期,以及我母亲那条性命,所换来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。
我拒绝了所有媒体的采访请求。
偶尔,会抬头看看铁窗外四角的天空。
有时候,也会想起母亲最后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。
我不知道她在地下,是否明白了这一切荒诞的源头。
我恨过她,但最终,是一种无处安放的悲凉。
后来,我因为表现良好,获得了减刑。
七年后,一个初秋的下午,我走出了监狱的大门。
外面阳光有些刺眼。
不远处,站着一个头发花白、身形佝偻的老人在向我招手。
我走向他。
我们没有拥抱,也没有痛哭流涕。
他也只是颤抖着伸出手,接过我手里简单的行李。
“回家了,澄澄。”
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。
我点了点头。
我们沿着长长的、寂静的路,一前一后地走着。
经过一个街角时,一家装潢崭新的奶茶店映入眼帘。
明亮的灯光,欢快的音乐,与七年前那家店似乎并无不同。
我的脚步顿住了。
我爸担忧地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。
我却已经朝着那家店走了过去。
“欢迎光临!请问想喝点什么?”